史敦宇女士作为敦煌莫高窟土生土长的第二代临摹复原敦煌壁画的中年艺术家,自小就随父母敦煌学家史苇湘、欧阳琳先生出入洞窟和学习临摹。天天面对奇幻的佛教画面,给她幼小心灵带来震撼、激动和神奇。她自己说:“我所看到的洞窟壁画和别人不一样,飞天是永远飞翔的;伎乐神灵的舞蹈是跳动的;各类乐器是‘不鼓自鸣’的。”生活在敦煌学家和临摹大师的圈中,潜移默化,吸收他们的艺术营养,并且有幸亲自得到常书鸿、段文杰等大师的谆谆教诲,习作时时受到他们的点评。
另外还得益于甘肃酒泉师范学校和西北师范大学美术系正规的教育和训练,中国古代文化、丝绸之路的历史培育、滋养着她绘画艺术的才能。在她对敦煌艺术潜心研究和对西方美术认真学习、吸收的过程中,深深为敦煌的古代艺术家超凡的胆略和博大的胸怀以及兼容性和创造性所折服。正是这些古代工匠们继承了汉晋中原艺术和陇原大地本土艺术传统,又大胆汲取和融会外来艺术的精华,使中外文化相互交融、彼此互补,才创造出辉煌灿烂的敦煌艺术。
史敦宇深刻认识到“不仔细深入地解读敦煌石窟的历史,不经常进出洞窟仔细观察和解析各朝代的壁画,不介入敦煌学的研讨和临摹技巧交流,单凭几本敦煌画册或别人的画稿去临摹,是很难绘制出真正的敦煌壁画。
她从事美术教育,临摹和研究已有三十多年。读书、作画,也引发她认识升华。史敦宇复原的敦煌壁画,其中对楼阁、庭院、人物、服饰等的处理上,与继承父亲史苇湘先生的绘画风格不无关联;在藻井图案、人物线描、色彩技巧诸方面又承袭母亲欧阳琳先生的格调,据此可看出她追求艺术的兼容性和独创精神。注重笔墨色彩是传统绘画的独特要素;讲究线条韵味是传统画作特有的审美现象和最主要的传统技法之一,这些方面敦煌壁画是美术工作者最重要的典范。她试图用新的绘画语汇去摸索、构建和再创作敦煌壁画,认为“绘制敦煌壁画,就应该是窟内原壁画的客观临摹,展现古代壁画的原貌,不应该因个人的喜好而发生变化。在临摹过程中应该依据文献资料,对洞窟研究、考证,尽可能地对壁画模糊、残缺线条、色泽进行客观修复,在画面中尽可能少保留残缺部分,同时要认真听取前辈大师们的见解,反复修改后定稿,这样才算完成了一件真正意义上复原的敦煌壁画临摹品。”
她临摹绘制的壁画主要有纸本、绢本、布本三种形式,可加大画幅使画面成更完美的布上绘画,她是学自张大千和自己的父母,并合理地进行了改良。敦煌莫高窟老一辈画家和学者对敦煌壁画的临摹工作始终有一种观点就是“临摹也是一种创作”。这种说法意味着临摹首先是忠实于原作,其次才是对壁画缺失部分经过研究、考证符合历史原貌地臆测和复原(譬如敦煌研究院的专家对盛唐第130窟女供养人像的临摹复原就是这样的精品),后一种工作则是非常艰辛而高层次的,它需要相当的学识、修养、技巧等。
史敦宇的临品曾在兰州、上海、北京、佛山、台湾等地展出过,不少临摹、复原精品还被美、法、日、韩、马来西亚和台湾、港澳等国家和地区的友人收藏。还曾与敦煌研究院樊锦诗院长合作完成“敦煌艺术普及教育”省级科研项目;编辑出版职业高中美术教科书;合著出版《敦煌图案》、《敦煌壁画线描集》;最近又出版《敦煌乐舞线描集》。史敦宇在临摹之余还积极做一些壁画的研究工作,在国内和台湾地区等专业研究刊物上相继发表论文达20余篇,对艺术的执着追求和悟性使她的临摹和研究成绩斐然。
史敦宇近几年又潜心培养油画专业毕业的儿子金洵瑨学习临摹敦煌壁画的技法;同时他把从事科研工作的丈夫,高级工程师金长明先生也拉过来为她做资料整理工作。我们热切地期待史敦宇和金洵瑨将有更好更多的作品展现在观众面前,一览人类文化瑰宝敦煌壁画的神韵。
金維諾